第三章 初入白石镇

转眼间,从叶大海家商量儿子的习武之事,已过去半月有余。时间已从未〔六〕月小暑来到了申〔七〕月立秋,天气渐渐变得天高气爽,月明风清,气温逐渐下降,正如农村人说的谚语“早上立了秋,晚上凉飕飕”。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只看见叶家村某间房屋内一个妇人盛好早上刚做好的小米粥放到桌上,然后走到堂屋左侧后面卧室的门口叫道:“坤儿起床了,来洗把脸洗洗手,准备吃饭了。”说话的正是叶海坤的娘亲,看着刚起来叶海坤眼睛里还有些红色血丝,心里不免有些心疼。赵桂芝心想:“昨日他爹爹说今日送他到白石镇镇上去找表弟,就看见坤儿脸上藏不住的兴奋和高兴,看来昨晚定是太高兴没有睡好。”想到这里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哎!这孩子。”

赵桂芝想的正是一点没错,至从昨日下午叶海坤被自己老爹叫到身前说明日就送他到镇上武馆就开始开心兴奋了,十二岁的孩子又是少年心性,心里哪里能静的下来,一整个下午晚上都是激动的心情,脑子里都是在想镇上是什么样,表舅是怎样的人。小的时候表舅来过家里见过,但是过了好几年,记忆有些模糊了,都已经记不太清表舅长的什么样子了。人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在想东想西的,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到半夜丑时才慢慢的睡着。

“好的娘”说完叶海坤便走到木盆那里舀了点水洗了把脸洗了洗手,来到桌边老爹的身边坐下端起早已准备好的早餐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农村里的早餐一般都不是很丰盛,一般都是小米粥就着一点咸菜,基本上农村人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早餐。

“慢点吃,吃完了休息一刻钟再走,不急着上路,昨天我和你娘都帮你把东西收拾好了,该换洗的衣裳和被褥,还有一双你娘亲手给你做的布鞋。前些天我去了一趟镇上,找到你表舅和他说好了你以后就住在武馆,你的吃住都是你表舅出钱的,记得到了你表舅那里记住听表舅的话,不要调皮。”叶大海看见儿子吃的着急,知道他的心已经飘到镇上去了,想着快点吃完赶紧上路。

赵桂芝刚走到桌边坐下准备吃饭,听到自己男人的说话,眉头不由的皱了一下说“不是给你准备了一两多银子让你给表弟管他吃住的吗?怎么没给?孩子一个月在武馆吃住大约在十几个铜元左右,一年下来就是一两多银子,我都算好了的,难道还不够?”

“我和你表弟说了啊,给他他不要啊!还跟我生气说是自己家表外甥,既然来投奔自己,哪里有收钱道理,死活不肯要,我也就没强行把银子给他。”叶大海赶紧把自己最后的一口粥喝完说道。

“你啊你,表弟也真是的,虽然小时候我和几个表哥表弟关系好,但是请他们帮忙总不能让他们吃亏吧!虽然说都是亲戚。哎!算了,表弟不要就不要吧!等田地里的粮食熟了,都收拾好有时间了我亲自去找表弟好好谢谢他。到时候你也要陪我一起去好好谢谢人家。”说完赵桂芝就端起碗扒拉扒拉的吃起了早饭。

“好的,媳妇大人。”吃饱后叶大海心情都愉快了起来对着自家婆娘调笑道。

赵桂芝听到自家男人的调笑的话,“嗯”了一声,白了叶大海一眼,就没理他继续吃早饭了。

不一会儿,叶海坤就吃完对着娘亲说了句:“娘,我吃完了,吃饱了。”说完就滴溜溜的去摸自己家的大灰狗去了,赵桂芝也扒了最后两口粥,吃完了就开始收拾桌子洗碗。

歇息了会,赵桂芝也收拾完了。叶大海转头对自己媳妇说道:“好了,去把海坤的行囊拿来,我背上,准备走了。”

“海坤,过来,准备走了。”叶大海转头也对着叶海坤叫道。

“嗯,好的爹”叶海坤回答道。

“嗯”赵桂芝说完完转身就回房里把叶海坤的行李拿了出来,看着行囊不小,虽然看着挺大的,但里面只是一张被子,几套换洗衣裤和一双布鞋,实际上还不到十来斤。

叶大海接过从媳妇手里递过来的包袱,背在了背上,然后走出家门对着儿子说道:“走了。”

“我送送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大海记得早去早回。还有坤儿,你记得要多听你表舅的话,知道吗?”赵桂芝心里不舍的说道,摸了摸叶海坤的头,接着又抱了抱叶海坤。

叶海坤看着娘亲,心里也有些不舍娘亲,毕竟第一次出远门,但心里还是充满对镇上的好奇。叶海坤心里一边不舍一边又想早点去镇上,矛盾的心情在内心翻滚。

“知道了,娘。我会好好听表舅的话的。”说完就随着叶大海一起走出了家门,赵桂芝也跟着走出了家门,把门锁锁上。

“我送送你们,送你们到村口。”赵桂芝随着自己家的男人和孩子,一边走一边说着,走的过程中不时遇到些早起的村民,打了下招呼。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几人就走到了村口。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桂芝你回去吧,我会把海坤送到他表舅那里的,你放心吧。下午送到镇上后,晚上我就能回来了,给我留点饭。”叶大海朝着自己媳妇摆了摆手。

“娘,我走了啊,好好照顾身体,等我学好了武艺赚钱了将来好好伺候你。”叶海坤看着娘亲不舍的眼神说道。

“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坤儿到镇上好好听表舅的话,记得吃多点饭,好好长身体……”赵桂芝非常不舍啰嗦的说着重复的话。

“知道了,娘,你都说好几遍了。”叶海坤望着自己的娘亲,发现自己娘亲今天早上的话说的有点多,还喜欢重复着说。

“好了,我们走了。桂芝你回吧。”叶大海说完就抱了抱自己媳妇,然后转身不回头的向去镇上的泥巴石子路走去,叶海坤也跟着父亲走去,只剩下赵桂芝不舍的眼神安静看着自家男人和孩子的背影远去。

从叶家村到镇上,路途说不上多近,按照脚程来说还是有些远,需要走上两三个时辰〔大约现代5,6个小时〕。就这样叶家父子慢慢的走着,一直从早上的辰时走到了午后的未时,终于看到了白石镇,白石镇作为白泽县的最大的两个镇子之一,人口可是不少,住在镇上人大约就有五千多口人,是名副其实的大镇了,放在别的县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镇了。

叶家父子缓缓的走进了白石镇,镇上人来人往,只见路上街边卖糖葫芦的,卖纸人的,卖包子,卖桃梨的,卖胭脂水粉的,各种店铺里的叫卖声不断,街巷纵横,饭馆酒楼林立。

“爹,这就是白石镇啊,哇,好大,好多人啊!”叶海坤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惊讶的说道,走了两三个时辰,叶海坤早已饥肠辘辘,眼睛不由的看着糖葫芦,梨子,桃子,包子,饭馆到处乱瞄。

“嗯,白石镇可是方圆百里最大的镇子之一了,当然大了。走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中午都还没吃饭呢?吃饱了再去永昌武馆。”说完叶大海就拉着儿子朝着不远处的一间叫“老李粥铺”的店铺走去。

只见粥铺里总共有三个人,一个五旬以上长者和一个中年后生,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看样子是一家人打理的店铺。

“老板,有小米粥和包子吗?”叶大海走到老者面前问道。

“客官,有的,请里面坐吧!要多少?”老者微笑看着叶大海背着个大行囊的说道。

“来两碗粥,再来四个肉包子,有咸菜的话,上一碟咸菜。多少钱?”叶大海开始伸手朝着腰间衣服内拿出来用布包着的钱币。

“两碗粥两铜文,四个肉包四铜文,一碟咸菜两铜文,刚好八铜文。先进去里面坐下稍等片刻,马上就给您拿过来。把行李放下来吧,背着怪累的。”老者望着叶大海说道。

“好的,这是八铜文,给。”说完就从钱币里拿出八枚铜文交给老者,然后就和儿子进了店铺内找了张空桌坐下把行李也放了下来。桌上有茶壶和两三个木杯,叶大海连忙给自己和儿子倒了杯水,两人都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了,毕竟从村里走到镇上走了半天,两人是又渴又饿了。

不一会儿那个中年后生就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两碗粥一盘四个肉包和一碟咸菜走过来放下说了句:“客官,慢用。”说完就转身又去给老者帮忙了。

“海坤,吃吧!吃完了等会去永昌武馆见你表舅,等会见了主动给你表舅问好,知道吗?你表舅还管你吃住,对你多好,记得在武馆要多听你表舅的话,明白吗?”

“好的,爹,我知道。快吃饭吧,爹,我都饿坏了。”叶海坤说完就端起粥喝了起来,喝了口粥又放下碗,拿起了肉包子咬了一大口,肉包子里的猪肉香味四溢。

叶大海也不说话开始吃了起来,两人都是饿了,吃起来飞快。不一会儿,四个肉包两碗粥就下肚了,连咸菜都吃的干净只剩下个精光的碗碟。

叶大海父子吃完后坐在板凳上,休息了半盏茶的时间,然后叶大海就起身重新背起来行囊,拍拍了儿子的肩膀走出了“老李粥铺”一起向镇子中间地带的永昌武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