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永昌武馆
白石镇,永安街,一座高大的房屋屹立在繁华的街道中心位置。正大门的横梁上悬挂着一块引人注目的牌匾,牌匾上赫然刻着峥嵘的四个大字:永昌武馆。
此时正是未时时分,只见一大一小两人随着街道上的人群慢慢来到了永昌武馆的正大门。叶大海看着在阳光照耀下的牌匾,拍了拍叶海坤的肩膀说:“我们到了,看,这就是你表舅做武师的武馆,怎么样,看着气派吧。等会进去见到你表舅记得先向表舅问好。”
“知道了,爹。哇,这就是永昌武馆,感觉光看着大门和牌匾就感觉是个了不得的地方呢,和村里的房子比起来,这里看起来简直太威风了。”叶海坤惊讶的看着武馆大门不由的说道。
“威风?坤儿,这不叫威风,这叫气派,你叶师傅教你的读书识字都忘了。走,随我进去见你的表舅。”叶大海笑着用手指弹了下儿子的脑袋,说完就迈步走向两边敞开着的大门进入了大厅。
此时宽敞的大厅内显得有些空旷,两边各有一排桌椅。只有四个人在大厅内,三名青少年在一边练拳,一人坐在大厅内的椅子上喝着茶。只见那喝茶人约莫三十多岁,长得五大三粗,面上有一道小拇指长的疤痕,带有一股浓浓的江湖草莽气息,第一眼让人看上去就觉得有些可怕。
喝茶人正喝着茶盯着那几个练拳的小青年,突然看到两个约莫是父子的人走了进来,大人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行囊。喝茶人连忙从椅子上站起快步的走到两人面前问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来找谁啊?”
“不好意思,请问赵铁柱现在在武馆里吗?我找下赵铁柱,我是他隔壁村的表姐夫,可以帮我叫一下他吗?麻烦兄弟了。前些日子我还来过武馆,那时候是个姓陈的高个子武师接待我的。”叶大海有些谦卑的询问道。
“哦!你就是铁柱兄弟的表姐夫么,快请坐快请坐,前几日铁柱兄弟就和我们几个武师弟兄说过,过几日他的表姐夫会带他的表外甥来武馆,让我们谁在大厅的时候接待一下,没想到果真没几日你们就来了。呵呵,真巧啊大兄弟,来先坐下喝杯茶水,行李先放下吧!你说的陈姓武师是陈路兄弟吧!他和铁柱现在都在后院教人练武呢,你们先坐,我去后院帮你们把铁柱兄弟叫来。稍等,马上就来。”喝茶人一边说一边给叶大海父子倒了两杯茶水放在桌上,说完就转身向大厅后门走去。一转眼就来到了后院,后院是个很大的露天演武场,演武场的两边则是很多的一间间的隔间小屋。而演武场此时大约有着二三十位八岁到二十岁左右的青少年激烈的练习着拳脚和刀枪棍棒,热情的挥洒着他们的汗水。还有四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盯着那些青少年,不时的大声提醒着他们的动作和姿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教导他们习武的武师。
大厅内,那三个练武的青少年好奇的看着新进来的中年人放下了背上的行囊,然后那两人在桌边坐下,拿起来那两杯茶水,滋溜的一口气喝完了。
再看后院,那个喝茶人来到一个相貌有些普通,身高约有一米七几的壮实汉子身边笑着说道:“铁柱,你表姐夫带着你那外甥来了,现在正在大厅呢?还不快去过去。”
“哦!我表姐夫和表外甥来了吗?喂,大黑熊,帮我看着我带的这几个熊娃子,我去大厅接见我表姐夫和外甥去了。”壮实汉子一脸惊喜的对着一个脸长的黑黑的,身材魁梧的黑大个说道,也不等大黑个回答,就飞快的朝大厅走去,喝茶人也跟着一起走进了大厅。这壮实汉子就是叶海坤的表舅赵铁柱,而这个喝茶人就是永昌武馆里除了馆长之外武力最强的武师,名叫李猛,可以说是在这白石镇上响当当的名声赫赫,每次永昌永合两个武馆比武切磋,李猛总是力压永合武馆的所有武师一头。除了白石镇上号称的三大高手永合武馆馆长,永昌武馆馆长和白石镇龙虎镖局的总镖头,李猛可以说是白石镇除了三大高手之外的第一强人,而镇子上的江湖武林人士隐隐的有把李猛称之为白石镇第四高手的说法,只是李猛却并不喜欢这个说法,在他心里想的是:我只是个想教人武艺赚点钱的武师而已,什么高手不高手的,能当饭吃吗?
“我tm还没说话呢?跑的那么快,咋不叫陈路带。靠,肯定是趁着馆主不在,又开始合着李猛想办法偷懒了。”大黑熊一脸有些不爽的说道。
“哎!大黑熊,你别扯上我啊!铁柱兄弟跟你关系最好,不让你带让谁带,再说铁柱可没撒谎,他前几天都跟我们都说过了,他表姐夫和外甥这几天会来武馆,你咋不知道?”一个跟李猛,大黑熊比起来稍微有些瘦的高个子中年人有些惊奇的说道。这个高个子武师就是前几日接待过叶大海的陈路,陈路的瘦只是相比于李猛和大黑熊来说,但是和普通人比起来身材还是差不多的,只是长的有些高,一米八几的个头,站在李猛和大黑熊身边看起来就只能是瘦高个了。
“啊!原来铁柱表姐夫和外甥来武馆是真的啊!半个月之前不是镇上的龙虎镖局来了个大雇主,要镖局押送一批重要物资到白泽县。龙虎镖局总镖头有些担心镖局镖头镖师人手不够,找我们馆主和永合馆主借人么,馆主让我去,说事后除了这个月的工钱外额外给我多发一两银子,这可是我一个月的工钱了。永合那边去了两个武师,不过那两个人的武艺一般般,跟我比起来还差点,前天我才刚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黑熊说起去帮龙虎镖局走镖而这个月额外多出来的一两银子,一脸的得意。大黑熊原本姓刘,名字叫刘雄。刚开始武馆的人还叫他本名,只是因为他脸孔长的比较黑,后来不知道谁开始叫他大黑熊以后,就再也没人叫过他原来的名字了。
“肯定是你回来的时候,赵铁柱忘了和你说。你这家伙可真走运,为啥有这好事馆主不找我呢?”陈路一脸闷闷不乐的说道。
“估计是馆长觉得你的武功不行吧!除了李猛以外,你们几个谁打得过我,哼。”大黑熊笑着望着陈路开玩笑的说道。
“你放屁,大黑熊,要不要我们改天找个时间再单独练练。李二豹,你帮我俩做见证人,看我们到底谁的武功更高。”陈路说完看向了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腰上别这一把刀嘴角有些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
“你俩可真无聊?之前你们不是都打过好几场了,可分出什么胜负了。如果不是生死争斗,你们从白天打到晚上也打不出个结果,何必要浪费时间呢?”带刀的李二豹带着无聊的口吻说道。
“听见没有,你是打不过我的。”大黑熊故意忽略了李二豹所说没的分出胜负。
“二豹说的是没分出胜负,说的好像你武功胜过了我一样,哼。”陈路说完就不再搭理大黑熊,看着演武场的青少年在嘿哈嘿哈的练着武艺。
“你也没赢过我啊!”大黑熊说完见陈路不搭理他,也就闷闷不乐的静静观看着赵铁柱带的那帮少年。
再看这边大厅内,赵铁柱和李猛快速走进大厅,赵铁柱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自己的表姐夫,快步走到跟前,赵铁柱激动的说道:“表姐夫,你可算来了,这几天我等着盼着见我家小外甥呢?好几年没见过小外甥了。”说完赵铁柱就转过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叶海坤,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长的眉清目秀的,依稀还有些小时候的模样,这应该就是我小外甥了吧?表姐夫。”
“对的,这就是叶海坤。海坤,还不向你表舅问好。”叶大海站起身来急忙把刚刚站起来的叶海坤拉到赵铁柱跟前,叶海坤马上就知道了这个长的有些普通的壮实汉子就是自己的亲表舅,虽说小时候见过表舅,但是过了好些年记忆早已模糊,记不太得表舅的样貌了。叶海坤看着表舅赶忙鞠了一躬起身说道:“表舅好,我叫叶海坤,今年十二岁了。”
“嗯,海坤真乖。”赵铁柱摸了摸叶海坤的头,转过脸又对叶大海说道:“表姐夫,外甥要来我这里习武了,这几天我表姐吃的睡的可好。”
“桂芝这几天过的挺好的,没你想的那么吃不下睡不下的。只是最后走的时候,桂芝有些舍不得坤儿,一直眼巴巴送我们到了村口。”叶大海对着赵铁柱说道。
“哎!你不是说来的是表姐夫和表外甥么?怎么你直接叫外甥了?”李猛听到赵铁柱的对叶海坤的称呼疑惑道。
“我表姐从小就对我家的几个表弟好,我小时候没少受我表姐照顾,我表姐的孩子在我眼里那就是亲外甥,什么表不表的都只是称呼而已。”说完又伸手去摸了摸叶海坤的头。话虽这么说,但是赵铁柱却一直对表姐和表姐夫没改口直接叫成姐和姐夫,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矛盾心理。
“铁柱,你对海坤太好了,吃住和学武的学费都没要。以后海坤就交给你照顾,好好管教,不要舍不得打骂,不用看着我和你表姐的面子,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教导好将来有出息了,我和你表姐不会忘了你的恩情。我就先回去了,你表姐还在家等着我呢!”叶大海伸出手来握住了赵铁柱的手用了点力气摆了摆。
“嗯,好的,表姐夫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导海坤,不管是武艺还是人品,保证将来给你们俩争气。表姐夫我请你和外甥去酒楼吃饭,吃过饭再走吧!”赵铁柱松开了手对叶大海说道。
“不了不了,我们来的时候,未时在镇上的老李粥铺刚吃过饭了,不饿。家里桂芝还在等着我呢,我就先走了,海坤好好跟着你表舅学武,听到了没?”叶大海拍了拍叶海坤的背,拍完就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知道了,爹。爹爹,再见。”叶海坤跟着爹爹往武馆大门口走去。
“表姐夫,等等,我送送你吧!”赵铁柱一边说着一边跟着走,而李猛也不说话的随着这三人走到了门口。
“行了,别送了。你们去忙吧!武馆还有那么多学员等着你呢?”叶大海转过头对着赵铁柱和李猛二人说道。
“那你路上小心啊!我就真不送了。”赵铁柱最后说了一句,只见叶大海点了点头,慢慢的走到街道的人群中,慢慢的只剩下了一个背影。
赵铁柱看见表姐夫走了,就回头看着叶海坤说道:“走,我去帮你把行李拿到后院的房间去,后院那里还有许多空着的小房间。”
“好的,表舅。”叶海坤说完就跟着赵铁柱回到了大厅,赵铁柱弯腰神手拿起了叶海坤的行李正准备朝后院走,李猛也回到了大厅突然说道:“虽然说叶海坤是你的亲戚学武的学费可以免,但是吃住的费用怕是馆长不会免的吧!”
“没事,等晚上馆长从镇长那里回来了,我和馆长说让他从我的工钱里扣。”赵铁柱转过头对李猛笑着说道。
“嗯,馆长应该会同意的,你去给你家的小外甥收拾房间吧!大厅我来看着,后院演武厅大黑熊帮你看着,你慢慢带你的小外甥熟悉熟悉环境。”李猛也微笑的对着赵铁柱点了点头。
两人说完,赵铁柱就带着叶海坤来到了后院演武场,叶海坤跟在自己表舅的身后,只见演武场场上二三十个青少年哼哼哈嘿的练习这各种武艺,把叶海坤看的一愣一愣的,充满了好奇。
赵铁柱走到演武场右边一间房间面前,推开门走了进去,叶海坤一边走一边还回头偷瞄着演武场那些青少年的练武。赵铁柱帮叶海坤铺好床,然后拿出行李里的被子放在了床上。“以后这间房就是你住的地方了,你先呆在这里熟悉熟悉或者出去看看别人练武都行,晚上等馆长回来了,我就去找馆长说一下你之后的事情。我先出去了。”赵铁柱说完摸了摸叶海坤的头就走了出去。
叶海坤抬头东张西望的看了看房间的四周,又听到了演武场的练武声,就慢慢的走到了房间门口看着演武厅练武的人们,就这样一直好奇的看着,慢慢的看到了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