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豆豆班五颜六色的小团子挤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回味刚刚经历的人生中第一次演出。

虽然不太流畅，但小孩子表演带来的乐趣之一不就是出差错吗？

“我的裙子一直卡着，观众会不会看出来呀？”粥德瑞拉的亮相有点小瑕疵。

“不会不会！”老师摸摸他的头，弯腰嘱咐道，“等一下老师帮你解裙子，乖。”

周代曼悄悄来到后台，把背对着她正在和华丽裙子作斗争的周粥抱住。

“猜猜我是谁？”

“翠翠，你的声音太好猜了。”周粥在她怀里扭动身体，这条裙子好看是真好看，难受也是真难受。

团子讨好地蹭着周代曼的脸，慢吞吞地撒娇：“帮帮我吧。”

“真拿你没办法。”周代曼看着周围乱哄哄的环境，端着团子来到一个略隐蔽的角落，然后半蹲下去，和周粥身上的裙子作斗争。

周粥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小的人像模像样地说：“当女孩子可真不容易。”

“所以呢？”周代曼也不在意搁在她头顶的胖爪爪，顺着他的话头问。

周粥思考半分钟，郑重回答：“所以我要更爱翠翠一点。”

周代曼手一顿，动作加快，低着头不让周粥看清她的脸，过了好半天，紧紧捆在周粥身上的裙子终于被解开了。

“周粥，我明天就进组拍戏了，不能在家陪你玩了，你要和张阿姨好好相处。”

这还是周代曼把团子接到身边以来，第一次离开他。她前几天一直忙着在家政中心挑选阿姨，张阿姨是她最满意的一位，干活利索性子和顺，和周粥相处的也好。

但她就是不放心，甚至还有些内疚。

“我知道哒，翠翠也要好好拍戏。”周粥蹲在她身前，两个黑溜溜的大眼睛笑得只剩两条缝。

周代曼把团子紧紧搂在怀里，喃喃道：“对不起。”她永远是那个一有机会就死咬不放的野心勃勃的周代曼，做她的孩子一定很辛苦。

说到底，不过是仗着周粥是她的孩子，天然的无条件的爱着她罢了。

她抱着周粥回到观众席上，把接下来的表演看完。回去路上，路过宠物店，给周粥的大哥们买了些鸡饲料，还给周粥买了他一直都很想玩的宠物球。

周粥：幸福来得太突然。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暗，周代曼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拎下楼，周粥像个小跟屁虫一样在她身边打转。

她弯下身子再次向周粥告别：“每天晚上我都会打视频电话的，你要是想我了，也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视不可以看太晚，零食不可以吃太多......”

周粥耐心听她讲完，亲亲她的脸说：“我都记住了。”

“团子，再见！”

“翠翠，再见！”

“没想到像周小姐这样的大明星，也会这样絮絮叨叨的。”看着周代曼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张阿姨感慨道。

“因为妈妈也是第一次当妈妈呀。”周粥踮着脚尖，冲着还在回头看的周代曼拼命挥手。

张阿姨点点头，“确实，新手妈妈都很紧张，我生第一个宝宝的时候，也喜欢胡思乱想。到有了第二个宝宝的时候，就好多了。”

“唔，那张阿姨是老手妈妈喽。”周粥捂着小嘴偷偷笑，他又指着自己说：“周粥现在是新手宝宝，以后就是老手宝宝喽。”

这话可把张阿姨逗乐了，她用指腹点了点周粥的额头，“哪里有老手宝宝这个说法？妈妈可以当两次，但宝宝只能当一次，等你长大后，你会变成少年，青年，有更美好的前程。”

团子笑而不语，他知道他是不一样的。

第二天，幼儿园还是像昨天那么热闹。因为今年他们要提早整整一个月放假。

“各位小朋友，咱们幼儿园的一些设备需要换新了，园长阿姨想了想决定全部翻新！所以小朋友们提前一个月放暑假啦！”

“哇！”“哇哇！”“太好了，我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旅游啦。”

小团子们兴高采烈，气氛堪比过年。

“不过，要给你们布置一个任务，在这一个月里你们要跟着爸爸妈妈一起上班，还要写实习报告哦。”

团子们继续吵吵闹闹，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能在这里上学的大多非富即贵，每年的社会活动五花八门，他们早就习惯了。

在场只有两个人被阴云云笼罩，一个是周粥，因为周代曼在外地拍戏无法就业。一个是主神，刚就业就失业。

最后还是卫斯理小朋友友情提供就业岗位。周粥回家后立刻给周代曼报备，第二天准时到岗。

透明泡泡看着眼前穿着小西装，拿着小小公文包的团子喜极而泣，它的崽又长大了不少。

卫斯理抿着嘴笑：“谁给你打扮的？”

“我自己挑的衣服，让张阿姨帮我穿的。”周粥得意的挺直小腰板，“电视里都这么穿？”

这个团子只会在这中方面学的飞快，卫斯理注意到往来职员若有若无的眼神，叹了口气，拉着团子坐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

“你就是周粥？”陈侧畔抬眼看着这个让自己发小和自家儿子喜欢的不得了的团子。

软趴趴的，看起来很好欺负。

“老板你声音好听。”周粥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

看样子还是个小马屁精，陈侧畔嘴角浅浅勾起：“木木，你去企划部，他们已经接到通知了。”

“企划部？”卫斯理心中疑惑，爸爸怎么知道他这几天都在看这方面的书？

“那周粥去哪里？不和我一起去吗？”

陈侧畔冲团子勾勾手，团子欢快凑近。

“他呀，我另有安排。”

卫斯理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再过问，只好和周粥说再见，唉，也不知道这家伙一个人能行吗？

“木木再见！”前途不明的小羔羊甜甜挥手。

等到卫斯理离开后，陈侧畔拍手，把等候在外的秘书叫进来：“吴秘书，在秘书室添一个小桌椅，有位周秘书要来实习。”

吴秘书风情万种地撩拨头发，环顾四周:“人呢？”

团子拽拽她的衣角，蹦跶起来，照着卫斯理教他的话说：“请多多指教！”

“周，周粥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