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
虞言卿睡了两个小时就自动醒了。按理说她应该十分疲倦, 毕竟几天没合眼,且一直在进行高强度的户外活动,体力应当透支才是, 何况入睡之前裴音郗执意要碰她, 虽没有过分放肆, 但足以让两人都陷入沉沉的睡眠。
但是虞言卿发现自己只睡了短短两个小时以后, 竟然就变得毫无困意,也不再觉得疲倦。实际上进山里以来这一天两夜, 她一直处在一种状态奇佳,毫无倦意的状态, 不是指身体上的,而是大脑上的。
虞言卿稍稍探了探自己的体温和脉搏, 生理上表面上正常,可是又略微有一些奇特的地方,就连虞言卿这样经验丰富的大医生,都不敢断定这是否和塞耶年注射的那针病毒有关。
裴音郗还在沉沉地睡着,领头的人需要消耗更多的体力和精力,裴音郗看来在她不在家的时候, 没少下功夫锻炼自己,拥有十分过人的体力和专注力。不过即便是这样, 这几天她也着实是累坏了。
虞言卿索性悄悄地穿起外套出了帐篷。这时帐篷外的篝火差不多熄灭了,虞言卿坐下来整理篝火,夏旅思从她的帐篷里探出头来:“虞医生?”
“嗯。累坏了吧, 喝水吗?”虞言卿递了个杯子给她。
“还好,之前一直在附近查看情况。夜深了以后我就坐在帐篷里打盹。我们干这一行的,值夜常有的事,我不累。”夏旅思说。
“你去睡。下半夜我来守着。”虞言卿轻声让她去睡觉。
“那怎么办行, 怎么能让你受这个累。老裴呢?”夏旅思说。
“她呀。”虞言卿说着,眉眼间和唇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这种笑容是下意识的,掩饰不了也骗不了人,只有在提到自己心爱的人,并且两人处在甜甜蜜蜜的时期,会让人甚至一提起她的名字就忍不住心动的程度的时候,才会显露出这种反应。
“她累坏了,睡得很沉,怕是醒不过来。我醒来了,来替她。”虞言卿说。
“咦惹!”夏旅思浑身一阵酸麻,大美女这么温柔这么体贴地提起裴音郗,看得她都忍不住吃醋了。
“快去吧,我看你也累坏了,赶紧放心休息,明天要渡河体力损耗很大,这里我来守。”虞言卿催她。
“好,那我睡觉了。”夏旅思从火堆边站起来,往帐篷走。
躺下以后,夏旅思心里还念叨着呢,臭老裴可真幸福,老婆都温柔成什么样了。其实之前两顶帐篷里都窃窃私语,还摇摇晃晃的,夏旅思没谈过恋爱,也没干过什么不该干的事情,但是好歹长这么大了吧,再单纯这还能不知道那两对情人在你侬我侬吗。
于是夏旅思索性离开营地这个小圈,去附近转悠,找了个高点探查情况。这时可好,到点换班了,裴音郗累得爬不起来,这是为啥累得爬不起来啊,想想就让人脸红心跳了。
夏旅思揉揉脸,哎呀呀,她瞎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快点睡觉了。她盖好毯子闭眼睡觉,这时她摸到了衬衣上口袋里的玉。那块通体红色的,漂亮的红玉,裴音郗从水柳手里拿过来递给她以后,夏旅思就一直收在里面穿的衬衣的口袋里。
夏旅思拿出来,那块玉温温的,竟有一种又熟悉,又令人痴迷的感觉。就和那画中的神女一样,那位像女神一样的画中人,第一眼见到,就让她忘记不了。就像是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到她身上,夏旅思在看到她画像的那一刻,她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已不存在,只有她和她。
夏旅思对这种感觉一定没有惊讶,更一点没有抗拒,仿佛本来就应该如此。所以当画像瞬间消失的时候,夏旅思的情绪也没有激动,她想的,只是去碰她,去牵她的手。
而这块画在神女画像身前的玉石,最终在画像底下找到。是不是这就是曾经戴在她身上的玉呢。暖暖的,软软的,碰触在身上,是不是也和那画中神女碰触她的感觉一模一样……
对的,就是一模一样。夏旅思感觉到了,那画中的女神竟然就在身边,轻轻地靠近她,她没有说话,可是她微笑的表情却那么的美丽、真实。女神在吻她,亦或许,是夏旅思迫不及待地拥吻她,因为她害怕她又想在画中一样,一不留神,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神姐姐……你不要走。”夏旅思轻轻地低喃。
她也果然没有走,夏旅思觉得是因为自己把她抱得紧紧的,一起躺着,亲吻着,直到全无阻碍地相见、相贴。夏旅思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做这种事,也不知道自己竟是这么的大胆猴急。
夏旅思紧闭着眼,双颊染上粉色的红晕,额头浮起薄薄的汗水,她一手握住那块红润清透的美玉放在心口,她自己的那颗山莓竟与那红玉的颜色互相映衬,互相相贴,竟像是融为一体。
她的另一手移下,勾进了小内内缝的边缘。就像那女神在让她快乐,像是两条小鱼,游进游出,游来游去,逆流而上,再被那水中突然泛起的涟漪惊动,跃然而起,那水中的涟漪变得更加频繁,鱼儿落下,涟漪随之一圈圈地散开,散开。
“啊啊,”夏旅思在这种激烈的感觉中惊醒,指一收,轻轻喊出声,一睁眼,发现自己在做梦。可是自己那羞人的反应却已经是剑已出鞘,完全控制不了了。夏旅思又羞又着迷,只能任自己着魔似的手继续着,维持着,直到闭眼享受完全,直到动弹不得。
这时夏旅思听见帐篷外有人在叫她:“夏旅思?夏警官,你醒了吗?差不多起来洗漱准备一下我们就出发了。”
是向汝乔的声音。夏旅思羞得把头蒙进毯子里,对着外面说:“晓得了,我起床了。”
啊啊……在梦里感觉她不停的在喊,在叫,天啊,要多浪有多浪,还有最后那下,她有没有喊出来?向小姐听见了多少?羞死人了,感觉这是社死现场啊……
夏旅思满脸通红地起床爬出帐篷。一出去,正好碰见水柳端个杯子在洗漱,水柳招呼说:“夏警官,你不是最警觉的嘛,竟然也睡到那么晚。”
“嗯嗯……”夏旅思脸红地点头。见裴音郗过来了,赶紧转移话题:“老裴,你昨天体力损耗有这么大,你家医生说你累坏了爬不起来,你睡得也很晚。”
裴音郗原本好好的。听夏旅思这么一说,猛然想起自己刚醒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发现已经是大天亮了,她说好要半夜和夏旅思轮班的呢。昨晚睡前……实在是,闹得太过了,大小姐的手法……要么不动,真要动手,要命啊。
“嗯嗯。”裴音郗也脸红着低头,不敢多说了。眼看气氛尴尬,裴音郗赶紧对水柳说:“水柳也累坏了吧,你最早睡,不也睡到日上三竿。”
水柳一看这么尬的对话,转了一圈转到她身上来了。再一想想她这么晚才醒来,还不是因为见识了乔乔姐的不讲武德吗?再一看,这夏旅思和裴音郗的表情都这么诡异,水柳睁大眼:“噫……你们……”
啊,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水柳的脸也蹭地红了。
三人对视一眼,一瞬间都感觉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她们赶紧各自调开头,低头猛刷牙。
向汝乔伸手肘碰碰虞言卿,三八兮兮地说:“诶诶,你看那三个人,做什么了?”
虞言卿抿唇淡笑:“你该问问,你做什么了?”
向汝乔脸一红,虞言卿转身走了,她这才跺着脚娇嗔:“嘿,说得好像,你什么都没做似的。”
虞言卿听了,背对着向汝乔笑得灿烂,头也没回,只是很帅地抬手挥了挥,整装出发了。
休息了一个晚上以后,大家的体力都恢复了,第二天下山特别的快,中午之前,五个人已经走到了峡谷底下,前不远就是澜沧江。澜沧江是亚洲最重要的跨国水系,经过多个国家,是世界第七长河,说起澜沧江或许不太多人能做过多的联想,可是它的另外一个名字,一说起来便总能联想到许多凶险,危急,波云诡谲的江湖风云,它的另外一个名字就是湄公河。
这个位置,之所以裴音郗和虞言卿都一直决定徒步翻山渡江回到国境线内,就是因为这一带的河面很窄,地势平缓,水流不急,在这个枯水期的时候,靠着人力可以渡河。
而且这一带,过了国境线以后,临近不少市镇,人口不少,边境不少巡逻的警力,只要过去,容易脱离危险。到了河岸边,众人再一次整理装备,把已经用不上的负重丢弃。
裴音郗和水柳两人把防水袋、塑料袋都灌了空气扎好,做成气球,和她们甚至还把帐篷的防水布给裁下来做了两个大气球。渡河的时候,每个人身上缠一个气球,万一遇到水深的地方,或是不慎发生意外,一个气球可以保证人尽量浮在水面上。
夏旅思则砍了几条硬树枝,给每个人作为手仗使用,长棍子可以用来探测前面一步的水位深浅和脚底的情况,万一遇到失足跌落的情况,棍子横过来或者卡在什么位置,有时候也可以避免被冲走。
虞言卿和向汝乔则负责把所有的绳子都用扣子互相扣起来,在岸上找了一块大石头拴起来。野外渡河安全绳是最佳的保护工具,几乎是必不可少的。
一切准备好以后,五人开始小心站成一排,裴音郗和夏旅思身体素质最好,站在了最上游顶住河水的冲击,其他人依次跟在她们侧面。
河水最深的地方几乎齐肩,裴音郗紧紧攥住安全绳,一步一步小心向前,她对大家说:“水深了,浮力比较大,大家小心脚下,度过这段前面就浅了,我们加紧过去就可以渡河了。”
“哈,马上就要过国境线了,一切竟然这么顺利,真不敢相信。”水柳哈哈笑,人逢喜事精神爽。
可是就在这时,夏旅思无奈地看了水柳一眼,再看看远处:“妹子你可真是乌鸦嘴,说什么,什么来。追兵到了!”
虞言卿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恐怕是前天晚上在深林跟丢我们以后,开车绕了远路,一路沿着江边的石滩找过来的。”
只见远远处跑过来四个黑衣人。裴音郗加快了速度大喊一声:“快跑!”
作者有话要说: 连续三天顶风作案(t_t)
昨天还好改了小三次过关了
今天不要搞事哟
小可爱们看到我说的话说明安全,
哈哈,应不应该撒个花花庆祝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