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茶钱
我不敢动,怕吵醒她。
只好就这样一直闭着眼睛。
夜,出奇的安静。
我想起了上次住这儿时,莫名其妙的夜半敲门声,和那个黄呼呼的东西。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和刚才的这些孩子有没有关系。
金鸡啼晓。
第二天我们起得很早,用过早饭后,李家老爷祈福回来了。
多日不见,李会长又消瘦不少,面色发黄,身体佝偻,虽然穿着华贵的锻丝袍,却一丝的贵气也看不出来,和上次唱堂会时春风得意的模样,仿佛就是两个人。
一看见我们,他仿佛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拉着虚空道就道“仙尊,大师。可算等到你们了,我李府的事,可就拜托您了。”
虚空道长点头,道,“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力而为,不过有些情况比较复杂,还得跟您了解一下。”
“咳咳……”
李会长舟车劳顿,加上身子不好,没说两句话就开始咳嗽,屋外风大,不好说话,管家赶紧将他扶回房间。
我们也跟个进屋。
李会长的房间放了不少暖炉,几个窗子紧紧的闭着,又闷又热,可是李会长依旧冷的直抖。
虚空道长从怀中掏出三道黄符,口中念念有词,猛的一抛。三道黄符像有灵气一样,嗖的一下飞向李会长,落在他两肩和头顶后,一下子燃烧起来,随后,火苗和灰烬都消失不见了。
李会长一愣,随后,眼睛就亮了,“我,我竟然不冷了?”
虚空道长对他一点头,道,“李老爷,你身上三盏阳火皆都灭掉,身上没有半点阳气调和,我刚才用燃魂符,重新替你点燃了三盏阳火,可这毕竟是用外力燃起的阳火,加上你身上的阳气非常弱,所以在两月之内,你万万不可行夜路,若是阳火在灭,我也没有办法了。”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李会长赶紧作揖。
可能是有了阳火,他感觉没那么冷了,马上让人将火炉撤走,借这空档,我拉了一下陈道长,“道长,今天虚空道长不是说,我肩上的阳火也灭了吗?他既然能用黄符将阳火点燃,一会儿,能不能帮我也燃一下?”
陈道长压低了声音道,“你个傻丫头,你自然是和那个李会长不一样的。你没看出来吗,那个李会长印堂发黑,两端太阳穴也已经凹进去了,从相书上说,这是将死的面相。最多六个月,这人就会驾鹤。”
啊?那他岂不就快……
陈道长赶紧对我“嘘。”了一下,小声道,“你虚空师父心善,不忍心让他死之前还遭受着畏寒的醉,这才用燃魂符,催动身体里仅有的阳气,点燃了他三簇阳火灯,你当那燃魂符是好东西啊,一道黄符,可是会燃掉人七天寿命的,你可别用,听到没有?”
哦哦……
我赶紧点头。
下人撤走了多余的暖炉,李会长又命人将一个窗子打开,清晨的淡风一吹,感觉清爽了不少。
李会长让人上了茶,问道,“大师,一看您就是有真本事的人,我这府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府中人在夜里会看到了一些小孩,那些东西,可是鬼吗?”
陈道长道,“那道不是,只不过您这府里阴气极重,机缘巧合小,就生出了阴灵。”
李会长不解,“那是什么?”
“是一种,怨念极深的邪物,如今那东西道行浅,还生不出大乱,若是再养些年头,呼风唤雨都不在话下。”
“这,这么厉害,那,可怎么办,几位大师能收了他们吗?”李会长有点紧张。
虚空道长开门见山的道,“李会长,昨天我们已经在贵府看过了。想必当年为您府上布宅的人也说过,以阴制阴,是个铤而走险的法子,如今这宅院生出了阴灵,怕也是和当年制阴的法子有关。
这阴灵自然是要除的,若是不除,将来定会是大祸害。不过……”
虚空道长顿了一下,道,“府中的事,我们不便多加议论,但是若想彻底根除妖灵,就要将之前压制阴气的东西挖出来,我说的,会长能明白吗?”
虚空道长说的什么,我反正是没听懂。
但是李会长的脸色瞬间就不对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扯出了一个笑容道,“道长真是慧眼,这些东西自然是瞒不过您法眼的。您放心吧,晚些时候,我定然把东西弄出来。”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回去了,会长处理好后,随时来我们就行。”虚空道长一点头,起身坐了一个礼,告辞出门。
“大师,道长……”
刚走出两个廊子,管家就追了出来。
他手里提着一个大包,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喘了几口气才道,“哎呀,几位仙尊大师,你们走的也太快了,我在后面追了半天才追上。”
他扯着笑,把手里的东西直接塞给陈道长,乐声道,“这些我家老爷给各位的茶钱,不成敬意,还望几位大师笑纳呀。我家老爷说了,李家在临山县也算是名门,出了这等事儿,传出去不好听。多亏各位大师能帮着解决,等到事情完全解决了,我家老爷一定还有重谢。”
那个大包沉甸甸的,边角敞着,露出里面黄澄澄的小金条,分量足的很。
这茶钱,给的够多的。
陈道长看到金子,一下就乐了。
美滋滋的接过来搂在怀里,笑呵呵哒道,“放心放心,李家的事儿包在我们身上,不到今天晚上,必定给您们解决的妥妥当当,而且我们道家之人,心中有正义,头顶有乾坤。遇到不平的事儿,自然是要管的。但是管过之后,闲话也是不会说的,这点李老爷放心。”
“好好好。”管家赶紧做了个揖,“那可真是多谢各位仙尊,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尽管吩咐,能解决了家里的事儿,缺什么,咱家就有什么。”
意思就是,想要什么,只要开口,李家就给。
陈道长自然喜笑颜开。
今日阴沉,李府中阴气浓郁,阴风习习,直往人脖子里灌,我裹了裹披风。